【舟渡】欲
我渴望的总是太多
我要一个永恒的避难所
也要一场奋不顾身的爱
一
蒸汽一点点附在窗上的时候,费渡才有了那么一点儿真实的冬天的触感。
已经是十一月底了,但我们费总仍旧是一身西服革履的“禽兽”模样。
按骆闻舟的话来讲,就是“不给冬天一点体面的尊严。”
费渡是怎么回答他来着?
“师兄,我们之间,还讲什么体面啊……”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费渡把掉在脸颊两边的头发捋回去,揭开锅盖,看了看汤的成色。
还不错。
费渡等了一会儿,看着时间还早,索性抱了沓文件把自己堆到沙发里。
今时不同往日了,费总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肆意纸迷金醉的“费爷”了。
他自己无所谓,从某种程度上讲,他和只吃国产猫粮的骆一锅一样好养活,给口咸菜给口粥就能养活。
——只要你忍心看着那张脸和咸菜摆在一起。
可公司上上下下还得过活,基金会还得照常开下去,陆嘉那个“什么玩意”基金会财务总监兼保安队长的工资还得照常领。
啧,麻烦。
往日那群一起“酒池肉林”的公子哥早就撇得差不多了。这个局太大了,也装进去太多人了。有点门路的算是知道这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剩下的一句“有家室了”也就打发了。
对啊,有家室了。
费渡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没忍住又看了一眼表。
怎么还没回来。
二
骆闻舟出差查案一个月了。
“所有异地恋都是对费总财产的不正当质疑。”
彼时大言不惭终究是要还的。
他现在,也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啊。
上班族啊。
班族啊。
族啊。
啊~啊!
费渡看了看骆一锅,把这坨“毛与肉”一巴掌从腿上扔了下去。
“你爸可不在家,你还想吃饭吗?”
能正儿八经跟猫吵起来的成年男人估计挺少。
能一本正经威胁猫的成年男子估计也不多。
能听懂的猫……估计……也不多……吧?
总而言之,这一家子,都是“亲生”的。
除了“亲生”的“娘子”不在家之外……
费渡看了看不学好学了谁家狗在那自己咬尾巴尖的“费一锅”,和旁边一脸鄙夷的“骆一锅”。
鸡汤的香气已经飘出来了,裹上他鼻尖,缠绵着不肯走。
温热的气体从空调里一点又一点的攀上他指尖,和那条“丑到惊天地泣鬼神”的秋裤一起,算是这冬日里难得的慰藉和温暖。
好像也不错呢。
三
十二点。
骆闻舟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费渡可能睡了。
要不去他家酒店住一晚?
然后骆闻舟又想起这家伙上次来自己酒店时候……
“咔哒。”
然后利索干脆的开了门。
开玩笑,我住酒店,留美人儿在家守空房?我怕不是有什么猫病。
……
有也是骆一锅传染的。
骆闻舟承载了一路风雪的眉眼终于在触及沙发上那一团柔软时倏地融化开了,化成一池春水,流淌到只有自己知道的角落里。
真是,怎么在这儿睡了。
刚想把人抱起来“扔”床上,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寒气似乎过于重了。
所幸溜进卧室,换上那身和某人一模一样,却被恶趣味的点染成粉色的睡衣。
——说起来这还是那次打赌输的。
赌什么?
……赌他能不能在正点起床。
然后某个小流氓以一种非常不能过审的方式把他困在了床上。
春宵苦短日高起,
从此君王不早朝。
古人诚不欺我也。
“师兄~”
后背被覆上的那一刻,骆闻舟习惯性绷紧了的神经让他差点把那人掼出去。
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只不过是把人掼到了床上而已。
“回来的够早的……”
话一出口费渡自己都嫌自己酸的慌。
骆闻舟以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这样无目的的等待的耐心。
以前他也等,等自己成长,等费承宇死,等他们熬不住心气自己找上门来。
但现在呢?
骆闻舟熟悉的气息和着温热的触感覆上来时,他突然就有一种福至心灵的感觉。
他现在不过是为了等而等罢了。
为了等一个回家的人而已。
四
云雨缠绵。
红颊初透。
费渡把自己“种”在骆闻舟身上,打定了心思要做一个盆栽。
“洗澡吗费渡。”
“听你的。”
被人扛在肩上的时候费渡不自觉的挣扎了两下,被人一巴掌糊了上来。
“嘛呢,师兄还没老到需要你脚沾地的地步。”
“那师兄,可别累着你……”
骆闻舟任劳任怨地把人从水生植物给手动转换成陆生植物,谁知道人直接进化成寄生植物了,死活不肯下来。
不下来就不下来呗,你蹭什么啊。
“嘶,费渡我告诉你啊,少撩欠知道吗。”
“师兄我爱你。”
“我知道,我吃了。”
……
难得看一回费事儿吃瘪,他却头一个不忍心了,低头吻上人眉心。
“知道了,我爱你。”
我渴望的总是太多
我要一个永恒的避难所
也要一场奋不顾身的爱
可说到底
我不过要归家时一点不灭的灯火
和冬夜里一盏温热的汤
我想要的其实很少
却又太多
太多
小剧场
“什么味啊?”
“我好像炖了鸡汤。”
“……靠⊙∀⊙!”
我不过要冬夜里一盏温热的汤,
费渡你怎么就能做成这样呢!
我想要的其实很少
却又太多(╥_╥)
——《骆闻舟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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